商序从未见过我这般动静,慌了神。毕竟,我是连放几碗血都不曾吭一声的人。
我厉声地质问「:饮我的血,抢我的夫君,如今,是我最看重的长命灯也要一同拿去吗?
「你拿!你全都拿!最好把我的命也一起拿给你的商晚晚。」
我随手拿起桌上的银剪,放到商序手上,握住他的手,用力地抵到脖颈。
泪如倾盆。
「你现在就放干我的血给商晚晚补身子,我死了,别说长命灯,这宅院全都归了她。」
商序惶恐,手一抖,银剪掉到地上。
「不拿了,不拿了,你说那些晦气话做甚?」
他捧着我的脸,故作深情地替我抹掉满脸的泪,轻拍我的背安抚我。
我不依不饶。
「这盏长命灯明明是你跪了一天一夜为我求的。她凭什么来抢?」
商序见我情绪激烈,一把将我拥入怀中:「是你的,长命灯是你的,她抢不走。」
如今,只要商序一靠近我,我就忍不住恶心反胃。我挣扎着从他怀里解脱出来。
万般悲怆,如畜生护着初生犊子,将长命灯护在怀里,恨恨地看着他。
商序无可奈何,终是叹了口气,转身出了房。
商序一走,我便敛了情绪。
放下那盏破灯,拿出怀里的娟秀,冷漠地擦掉脸上的泪。
拾起地上的银剪,稍一用力,这长命灯芯就折在银剪之下。
厢房陷入一片漆黑,我对着无尽的黑夜喟叹。
「想要长命灯?有命就尽管来。」
第二日苏婉音便带着婆母,来了我的厢房。
我心里觉得好笑,苏音婉果然是这德性。
若我昨日,心甘情愿地把长命灯奉上,她或许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。
但我只要不愿意给,她定会上门来抢。
两人气势汹汹地推门而进。
婆母一如既往,盛气凌人:「黎清歌,你把长命灯还给婉婉。」
「长命灯是夫君为我所求。」我低着头,装作怯懦地应答道。
「为你?你不撒泡尿照照。」
婆母倾身而夺,动静太大,险些闪了腰,连连喊痛。
苏音婉连忙上前扶住婆母,轻声细语地询问:「娘,可没伤着吧?」